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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五十九章 傅臻死了,她自由了(偽結局,精彩,必看)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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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為目擊者的小趙和司機在接受警察的盤查與錄口供,她往前邁步,一個警察模樣的男人朝她走了過來。

“你就是傅太太?”

她沒回答,只是仰著頭看著面前的男人。

“他呢?他在哪?”

那男人轉過身,指著被撞毀的欄桿懸崖邊攖。

“據我們所知,傅臻先生的車在這車道與一臺剎車不及的大貨車相撞,兩臺車子都翻到懸崖下去了,我們的人已經下去進行搜救,可是生還的可能性很低……”

最後的那句話,讓她的身子猛地一顫償。

警察說完以後,就轉身繼續忙去了,她看著那懸崖邊,雙腳就好像有自主意識似的往那邊邁去。

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,直至走到那邊上才停了下來。

探身往下看,底下的險峻讓她不禁有些打晃。

褚暖的臉白得沒有半點的血色,即便是勉強站在這,也顯得有些搖搖欲墜。

她無法想象,傅臻的車是從這裏往下墜落的,這麽可怕的高度,最下面是洶湧的河流,難怪,警察會說生還的可能性很低了。

一陣冷風吹過,她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。

她知道傅元彥向來心狠,他肯定會想盡辦法對付傅臻,可是她怎麽都沒想到,傅元彥用的辦法,會狠到這種地步。

其實,她沒想過真的要傅臻的命。

如果她當真那麽狠,早在當初對著白薇時,就是一一將過去的那些賬全部清算,而不是以一巴掌來結束所有了。

她對傅臻,是憎恨的,她恨他讓葉家被毀,還有葉世文和葉問蕊的死,也跟他有擺脫不了的關系,這一些恨,促使了她在傅元彥向她提出合作時,鬼使神差地答應了。

五年後,對傅臻的恨,讓她帶著女兒跟著他回到邑洲,為的,不過是尋一個機會,為她的父親和姐姐報仇而已。而傅元彥的出現,就是她的一個機會。

這好像是藤蔓一般的存在,緊緊地纏繞著她的脖子,一天不扯下來,就只會讓她無法呼吸。

可她真的沒想到會是這麽的一個結果。

這樣可怕的一個高度,連人帶車都翻了下去。

那時候的傅臻,是怎樣的心情?

只要想到這一些,她的雙腿就仿佛一瞬間失去了力氣,她癱在地上,身子不住地顫抖。

有人過來將她扶起,走到旁邊之後,這人給她遞了一張紙巾。

“傅太太,你別太傷心,我們會盡力的。”

她擡起頭,這人的眼裏盡是對她的憐憫,待離去後,她擡起手抹了一把,這才發現,自己的掌心一片濕潤。

她哭了?她為什麽會哭?這不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嗎?

傅臻死了,她就自由了,往後不管她去哪裏,都不需要躲躲藏藏,更不需要害怕終有一天,他會突然冒出來,擾亂她的生活了。

這明明就是她想要的,但是,她左邊胸口處那狠狠揪住的疼痛,又作何解釋?

褚暖闔上眼,那眼淚卻像是怎麽都止不住似的,肆無忌憚地蔓延她的臉頰,還有那痛,越來越明顯,幾乎要讓她難以喘息。

不知道過了有多久,一個人走到了她的面前。

她淚眼模糊地擡起頭,認得這是傅臻身邊的人,小趙。

這一次過來俞城,也是他跟著傅臻的。

小趙向她點了點頭,而後開口。

“太太,我讓人送你回去酒店吧……另外,傅少有些東西,讓我私下交給你。”

褚暖頜首,離開了事發地以後,就前往市區。

那一間房間,是傅臻來俞城居住的,衣櫥裏甚至還掛著他的衣服,而床頭櫃上,放了他慣吃牌子的香煙。

她走進去,隱約的還能感覺到那種熟悉的古龍水香味。

小趙也跟隨著走進房間,他將那條鏈子和一封信遞到了她的面前。

“太太,這是傅少讓我交給你的。”

褚暖站在那,看見他遞過來的鏈子時全身僵硬。

即便過去了五年之久,但是她不可能會認錯,那是她的鏈子,舊時,葉世文送給她的鏈子,而這條鏈子,本該在五年前那場意外中被搶走的。

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?

許久,她才伸出手接過,指腹摩擦著鏈子的紋路,隨後,她將目光投駐在了那封信上。

這一刻,她突然有些畏懼,不敢將這封信打開。

小趙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,忍不住出聲。

“太太,你還是看一看吧,你看了裏面的內容,就會明白一些事了。”

她咬著下唇,到底,還是緩慢地將那封信打開。

只是出乎意料的是,裏面只有一行字。

“暖暖,你自由了。”

再簡短不過的幾個字,卻是出自傅臻之手,關於那個男人的筆跡,她不可能認錯,這的確是他所寫的。

褚暖的腦子“轟隆”地一片空白,她拿著信的手甚至還在不住地發抖,臉色也白得嚇人。

她想起了臨行前,傅臻曾經的那些話。

他說過,等他從俞城回來,有一些話他要對她說。

而如今,他想要說的那些話,真相大白。

原來,他早就打算放她自由了,就在他從俞城回到邑洲以後,他會給她一個選擇,是留下,還是離開。

只是,她沒有去等,也沒有去相信他的心。

小趙看著她的臉,有些事,就算再怎麽不忍心,始終還是說了出口。

“這一次到俞城來,傅少是想要把這條鏈子拿回來然後還給你,因為這是你父親給你的鏈子。而且,他本該可以讓別人前來,偏偏,他卻決定親自前來,另一方面,他也是想要求證一件事。”

他頓了頓,才往下說。

“太太,其實傅少早就知道你和傅元彥見面的事了。”

褚暖渾身一顫,不敢置信地擡起了頭。

“你……你說什麽?”

小趙看著她,一字一句說得格外的清楚。

“從俞城到邑洲,最初你表面是被迫回到他身邊,但實際上在做些什麽,他通通都知道。他知道你有一個伯父叫唐康均,他知道方淮認了唐康均做幹爸,他知道你在尋找機會報仇,他也知道你跟傅元彥的兩次見面更甚是聯手合作……這一些,他只是假裝不知道,就連公司那邊,也是他放手讓出來的,而這一次到俞城之前,他把詳細的地址告訴你,就是為了圓你最後的願望。他說,如果他的死,能讓你從你父親和姐姐的死中走出來,那麽他願意用他的死來彌補他對你的過錯,畢竟,這一些都是他欠你的。”

“就算不是他親手造成,但你父親和姐姐的死的確與他有關,而且,他當初接近你的目的也是不純,這麽多年,更是為了白薇小姐讓你受盡傷害……他早就知道,你不是心甘情願呆在他的身邊,所以,這一次也算是一個讓雙方解脫的辦法吧?傅少說了,如果你當真鐵了心把最後他給你的那個詳細地址告訴了傅元彥,那麽,他會就此對你死心,即便有幸活著,也不會再糾纏著你,如果不幸……那也是他的命。”

她站在那,身子搖搖欲墜,魂好像被勾走了似的。

小趙看到她這模樣,猶豫了下,終究還是繼續往下說。

“傅少還說,一眼相中當真就是一種罪,便是因為這當初的一眼相中,才有了後面的那麽多的屬於你的痛苦……但是,他還是很慶幸能在他有生之年能夠遇見你、愛上你,因為你的出現,他才懂得了什麽是愛。而這之後,你與他就再無半點關系了,褚小姐,你……自由了。”

最後的那段話,緊緊地揪住了她的心。

她張了張嘴,本想說些什麽,卻發現自己根本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,喉嚨裏就好像被什麽卡住了一樣,只剩難受。

小趙說完他該說的,便退了出去。

整間房間裏,就剩下她一個人。

明明暖氣開得很足,不知道為什麽,始終暖和不了她的身體。

她覺得好冷,徹骨的冷,冷徹心扉。

她……聽見了什麽?

傅臻早就知道了她暗中所做的事,他知道她跟傅元彥見了面,他什麽都知道……只是,他裝作不知道,不知道她千方百計地想要離開,不知道她與傅元彥合作取他性命。

為什麽?

為什麽早就知曉了一切,卻不拆穿她?為什麽早就清楚他可能會命喪俞城,仍然還要到這邊來?

她恨他啊!他知道她恨他的啊!她那麽恨他,他竟然為了她,親自過來把她遺失的鏈子取回來……

她倒是寧願,最後的最後,他對她像以前那麽狠。最起碼這樣,她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麽難受。

可是他不再是那樣,以前的那些狠,已經不覆存在。

舊時,他不懂愛,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她,如今,懂了愛,卻是被她所傷。

這段日子,他是帶著怎樣的心情把她留在身邊的?他明知道她是一個禍害乃至一個災難,他還是要固執地將她留著……

眼淚終究忍不住決堤而出,她坐在地上,手裏仍然緊緊地攥著那條鏈子和那封信。

她自由了,她真的自由了。

可是她卻發現,這自由……沒有辦法讓她覺得高興。

三天,整整三天,搜救隊進行了三天的搜索,只找到了一具貨車司機的屍體,而傅臻卻是始終都沒能找到。

據警察所說,懸崖下方是水流,恐怕,是隨著水流不知流到哪裏去了。

不過這三天連半點消息都沒有,想來也知道,是兇多吉少了。

三天以後,搜救隊便停止了搜索。

她被送回了邑洲,剛到爵園,律師便上了門。

律師過來,無非就是宣布一份屬於傅臻留下來的遺囑,那遺囑內容不過幾條,把幾處物業以及幾筆錢留給她,另外,還有爵園的所有權。

當律師離開後,她仍然有些恍惚,月嫂過來喊她一聲,沒想才剛剛觸碰到她,她就倒了下來。

在黑暗襲來之前,她的腦子裏只回蕩著一個訊息。

他把爵園給了她,就像當年一樣,他……不要這個家了。

月嫂一碰她的額頭,嚇了一大跳,竟是燙得可怕。

送到醫院,她已然高燒將近四十度,再加上在俞城這幾天不吃不喝,身體幾乎繃到了極限。

直至兩天以後,她才終於醒過來。

褚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,首先印入眼簾的是白漆漆的天花板,她看了好半晌,耳邊才傳來月嫂的抽泣聲。

“太太,先生出事了,你千萬別倒下啊,你倒下了,小小姐和小少爺該怎麽辦……”

她的睫毛輕顫了下,到底,還是沒有說話。

月嫂去為她搗弄吃的,她躺在那裏,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,她卻始終感覺不到絲毫的暖意。

沒過多久,病房的門被人由外往內地推開。

她側目望過去,隨後眉頭微蹙,用手肘支撐起身子。

傅元彥緩步地走了進來,他的嘴邊帶著得意的笑,整個人看上去,是神高氣爽。

“這一次,傅臻死無全屍了!真是他的報應!他早就該有這樣的下場了!我倒是想要知道,他還憑什麽跟我鬥……”

褚暖擡起手,指向門口。

“出去!”

她的聲音雖然有些無力,卻帶著堅定。

傅元彥的臉沈了下來,非但沒有離開,反倒是往前走了幾步。

“葉暖,你註意你自己的口氣!你可別忘了,傅臻的死,也有你的一份功勞!當初若不是你向我提供了他的去處和時間,我又怎麽可能逮到這麽千載難逢的機會?”

他湊近了些,又補了句。

“這樣不是挺好的?他害死了你父親和你姐姐,如今用他的一條命來換,終於是銀貨兩訖了!”

褚暖的身子不住地發抖,手緊緊地攥住被角。

“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?我讓你給我滾!”

“滾”字普一落地,他便用手攫住了她的頜骨,讓她必須昂著頭看著他。

“怎麽?後悔了?葉暖,我告訴你,後悔沒有用!傅臻如今死了,是你跟我合夥把他弄死的!這一個責任,你不可能推脫得掉!不過我提醒你,這是一場事故,他死於非命,與我們都無關,你若是膽敢把我供出來,那麽,你也不會好過到哪裏去!還不如閉上你的嘴巴,收回你那所謂的後悔莫及,反正目的達到了,你想要的自由也有了,你還抱著這可笑的後悔做什麽?!”

隨後,他收回手,直起身子冷冷地看著她。

“好好享受你得之不易的自由吧!”

她不作聲,他笑,轉過身拉開門離開。

十來分鐘以後,月嫂帶著粥回來,見她臉色難看,不由得問了出口。

“太太,你怎麽了?”

她回過神,搖了搖頭。

“我沒事……”

由於她的堅持,翌日,她便辦理出院手續。

回到爵園,兩個孩子都在,她擡起頭環視了一周,雖然回來邑洲不過是短短的幾個月,但是這幾個月與那個男人的相處,卻是每一幕都深刻地印在她的腦子裏。

她上樓,親自給兩個孩子以及自己收拾了衣物,下樓的時候,月嫂就站在旁邊,難免有些詫異。

“太太,你這是要去哪?”

“我要走了。”

褚暖苦笑,雖然傅臻把爵園給了她,但是,她卻根本沒有資格留在這裏。

所有的恨,隨著傅臻的死似乎都煙消雲散了,她甚至開始恍惚地想,以前的那些恨,到底是值得還是不值得的。

她恨傅臻,恨他與葉世文以及葉問蕊的死有關,而傅臻,用他的死來還這些債,或許,該是時候結束了。

束縛住她脖子的藤蔓消失了,可是,她卻仍然覺得無法喘息。

直到最後的最後,她才驚醒,所有深沈的恨,都是出自她對傅臻的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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